影片由青年导演陈晓鸣自编自导,知名导演刘镇伟监制,聚焦社会教育热点线年都柏林国际电影节影评人奖评委会大奖。
国内疫情蔓延的时候,我看了《传染病》、《流感》。美股熔断的时候又看了《大空头》。
紧接着,就遇到让家长群炸开锅的2020幼升小、小升初摇号新政大变革,一时间“学区房”又成了热议话题,于是趁机重温了去年上映的一部现实主义题材电影:
这部电影从情节来说,不算引人入胜,但因为反映的是现实,让身为家长的我很有感触。
影片里所说的事情,每天都折磨着无数中国家庭,直切当下中国爸妈的焦虑---上学难。
傅重在上海一所大学当教授,收入不错,有套两室一厅的房子,一辆车,家里有个老婆,生了个可爱女儿,典型的中产家庭。
要知道在上海这种地方,好的可以很好,比如傅重心仪的老牌市重点华明小学,校友录上都是社会名流。
傅重这话听起来很耳熟,印度电影《起跑线》里的妈妈米塔也曾这样教育她的佛系老公:
“不去贵族学校就学不好英文,不会说英文就找不到好工作,将来女儿就会走上贫穷、犯罪、吸毒的道路……”
在印度,英语不仅是一门语言,还是“阶级”,成为这个阶级的一部分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好的学校读书。
同样,在傅重眼里,区分女儿和淘淘的也是“阶级”,要想迈入更安全更体面的阶级,最好的办法首先就是去一个好学校。
处于高不成,低不就的位置,既没有上流社会殷实的家底,又没有底层好死不如赖活的韧性。
观念已经觉醒,然而当下能走的路却很窄,现实与渴望之间,总是存在着一大截差距。
傅重托做中介的发小帮自己物色学区房,1924年的里弄,没有电梯,穿过狭窄的木制楼梯,气喘吁吁爬到顶。
窗口朝南实属万幸,厨房有个老虎天窗,能看到对面华明小学的操场,就叫景观房。
没办法,学区房很难兼顾“学”与“房”,它考验着家长“延迟幸福”的意志力。
北京西城区,随便一套60平米的房子都得上千万,像片中这种总价低的“老破小”,你想买都买不到。
所以,傅重二线万定金,干脆得如同买菜,给发小塞红包,央求他稳住房东,宽限几天让自己筹钱。
傅重先是计划把一家人现在住的房卖给急着给儿子买婚房的保姆毛阿姨,谁知这边刚跟毛阿姨签合同,那边学区房的房东又临时涨价20万。
为了凑够买学区房的钱,傅重不得不毁约,欲将自己房子高价卖给学生家长。毛阿姨自然是不干,抢走了傅重的户口本房产证,又跑到法律援助中心一阵哭闹。
像傅重这样的知识分子,早年通过考大学进入城市,在城市里谋得一份收入地位都不错的工作,慢慢累积才有了今天表面看来还光鲜的生活,他深知也深信教育对人一生的影响极大。
所以,在孩子的教育问题上,他从来都是理性且强硬,甚至会严厉指责不给力的老婆:
“我每天风雨无阻接送孩子去各种班,陪孩子。你整天在家就是无精打采,你看看别人家长都为孩子做了什么!”
听中介发小讲房东收了定金却坐地涨价,傅重根本不敢跟房东来硬的,只能翻来覆去给发小塞一些好处,求他通融;
保姆毛阿姨和傅重签了合同,但为了卖更高的价格,傅重反悔了。他心一横,斗胆把毛阿姨关在门外,却不敢说出真相;
甚至,保姆毛阿姨抢走他的户口本房产证时,他追着车,都试图保持儒雅,不可失态。他女儿要上好的学校,他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可以歇斯底里,显得丢人;
当土豪学生家长提出高价购买他的房子,暗示女儿期末分数一定要超过95时,傅重虽不情愿却忍住没有发作。
肯在现实面前放低身段,是因为傅重很清楚,作为一个普通人,必将耗尽这代人的力气,才能换取下代人略微的提升。
傅重不是趋炎附势之人,他老老实实讲课,与妻子离婚两年,为了孩子同居一室,明明是自由身,也只敢偷偷谈恋爱。院里几句闲话,便吓得不轻。
经历重重波折,好不容易办好房产交易的傅重,突然接到一通电话:下半年,这套房子要开始动迁,不再是市重点的学区房了。
可能有人会不屑一顾,这些有点钱就烧得慌的中产家庭就是作,孩子又不是非要进好学校才有前途!
是,我也认同学区房不是刚需,天时地利人和,学区房顶多就是个“地利”,还有“天时”和“人和”呢。
当人们看不见远方的天际线,只看得见脚下的起跑线,当“希望”这个原本美好的词渐渐变得残酷……
|